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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1)

[日期:2012-11-18] 来源: 作者:朱翔非 点击数:

自序(1)
  新孝道

  中国人历史上很讲孝道,但二十世纪以来,反对孝道的呼声忽然出现高涨了起来。这个观点认为孝道是几千年来压制人性的罪魁。中国人之所以软弱,缺乏争斗的个性,因此导致的中国在与西方的竞争中处于劣势,完全是因为中国人恪守孝道的结果。这个呼声对全社会,尤其是对知识界影响极大。

  与之类似,但态度稍微温和一些的观点认为,孝道对应的是农业社会。随着科技的发展,中国已由农业社会过渡到了工业社会,新社会要求有新的道德,旧时代的道德不再适用了。孝道尽管在历史上发挥过积极的作用,但在今后的日子里,它应当退出历史了。

  还有一种粗糙而有趣的说法也很有市场。它认为传统社会中子女孝顺长辈是因为这些长辈掌握着农业生产的技术,晚辈们不得不奉承他们,否则就别想得到关键的指导。就会威胁这些不孝子女的生存。

  在这些强势的主流思潮影响下,孝道不是个好东西,孝道过时了的印象深深地植入到了很多人的心里。

  不过,在家庭等私人活动空间里,长辈们还是要求晚辈遵守孝道的,即使历经文革“破四旧”的浩劫,民间的伦理基础也没有遭到完全的破坏。到了今天,痛定思痛,道德回归作为潮流已经隐隐地在发动了,孝道也更加为人们重视起来。

  只是关于人为什么要尽孝的原因,现代通常的解释还不能让人太信服。一般说来,为了让孩子孝顺,父母会对孩子说,在你小的时候(很多母亲还会提到孕期的反应),我们为你付出了多少多少辛苦,将心比心,你必须要学会报恩,要懂得孝顺。直到现在,最有代表性的劝孝辞基本上都是这个路数。这个说法摆事实讲道理,很直观,也很有效;但也存在严重的问题,经不起反复琢磨。最为突出的问题是这种说教的原理是功利的,即由于父母付出了艰辛,所以孩子要报恩。这样,问题就来了,如果父母因为种种原因对子女付出的不多,或者干脆就没做什么,作为子女的,要不要报答呢?

  按照功利化的逻辑,则不需要报答,无需向父母尽孝。可是,这种孝道豁免能让我们感到轻松吗?我们能承担得起这种轻松吗?显然,对尽孝的功利化解释还不能真正让人完全信服。也许有人会说,这种解释,在古人那里早就有了,“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就是这个意思,难道古人也错了吗?这的确是一个需要重新审视的问题。

  现代人尽孝还有一种认识和行为错位的困惑。一方面我们认为孝道是农业社会的产物,已经过时了;一方面我们已经生活在21世纪的信息化时代了,连反对孝道都过了一百年了,可我们仍然感到离不开孝道。认识和行为难以协调起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二十世纪的人对孝道的批判出错了吗?如果说二十世纪初的观点偏激了,那么历史上“以孝治天下”的时代,家长的权威造成的种种悲剧并不罕见,这又应做何解释?

  违背孝道,心有不安;力行孝道,也难免困惑。

  我承认,这些问题也深深地困扰着我,直到我开始研读《孝经》。

  《孝经》篇幅不大,文字不满两千,向来不为研究者所重视。我知道《孝经》是在读大学的时候,只是因为读了一本小册子《经学浅说》,我与《孝经》当面错过了。这本小册子是几位国内顶级专家编写的经学入门读物。其中一位在介绍《孝经》的时候说,《孝经》道理很浅陋,根本不值一读,如一定要了解,顶多花半个小时翻一下就够了。我信了这些话,于是对《孝经》竟连翻都没有翻过。这部经典就这样从我的视野前溜开了。事实证明,某些权威的说法并不可靠。

  真正认真阅读《孝经》,是在做博士论文的时候。我的论文谈的是春秋时期的伦理形态问题。这要求我把先秦的有关经典至少都要过一遍。学术是天下的公器,我不敢大意,硬是把很多经典细读了一遍。这里面就包括我平时并不看好的《孝经》。

  这一读,让我又惊又喜。惊的是它让我明确了我从前没有意识到的孝道的价值;喜的是解决了多年来困扰我的许多重大问题。

  首先,《孝经》认为孝道具有永恒的价值。经文认为孝道是“天之经,地之义”(《三才章》)的天道的表现。人的孝行完全是与天道一致的,具有永恒的特点,而不是从属于某个社会阶段。唯其如此,孝道也具有无限的庄严和神圣性。人类的所有成员(天子、诸侯、卿大夫、士、庶人)都要遵守孝道,无一例外。显然,这里孝道对人是一种绝对的律令,这就自然排除了用功利原理来解释孝道的做法。这个解释使我原来的疑团涣然冰释了,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扪心自问,父母养育孩子尽心尽力,难道真的是贪图孩子长大后的回报吗?即使在没有社会保障体系的农业社会,说父母对孩子的爱主要是功利性的,也是对这一人类伟大天性的亵渎。很多父母用功利化的观点要求孩子孝顺,一方面是适应孩子的理解能力做出的权宜之说,一方面也说明这些父母本身对孝道的理解存在偏差。从传世的一些古人劝孝故事来看,很多古人这方面的认识误区和现代人的相同,都落在了功利化的窠臼里。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诸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天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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